1021群流會講第八次meeting 2013.12.25(三)

主講人:蔡宗哲(淡大中文系博士生)

題目:也無禪詩也無魔—消解洛夫詩觀與詩歌中的禪與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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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禪詩也無魔

消解洛夫詩觀與詩歌中的禪與魔

 

 

 

一、前言

欣賞洛夫禪詩的兩個理由:一是審美,二是尋求解脫。就審美的效果而言,洛夫是大詩人。但若就解脫的效果來看,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行不通。因此,本文便從

以下幾個問題來分析:

首先,諸多評論家都喜說作夫詩中「有禪」,包括洛夫自己也這麼說,真的嗎?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得先探討什麼是「禪」?然後再進一步說明「禪」與「詩」能夠結合嗎?接著再探討,洛夫在「詩觀」中所理解的「禪」為何?然後再實際從洛夫「禪詩」中驗證其中的「禪」是否真的是「有禪」?如果「無禪而有詩」,那還叫禪詩嗎?關於破解洛夫所理解的「禪」,無論是就詩觀或詩歌而言,本文將從三個主題來討論:一是禪宗與禪定。二是,禪與持戒。三是,禪與佛教。透過這三層濾網,最後得到的結論是:洛夫的禪詩,縱然多數是好詩,卻很可惜是冒牌貨的禪詩。而他詩觀中的禪,也說不通。

因此,不禁想要進一步追問:洛夫禪詩的讀者對象有可能是誰?一代高僧?一般禪修者?單純只是詩的愛好者?還是喜歡談禪的愛詩者?第一種人高僧,他不需要讀,因為生命在呼吸間,精進修行和弘揚佛法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讀這半桶水的禪詩呢!第二種人一般禪修者,讀了也不會因此大徹大悟,明心見性。《維摩詰經》說:「若自有縛,能解彼縛,無有是處。」洛夫是不是證得無上正等正覺了呢?這樣的問題,我想連詩人自己都會用最謙遜的態度來回應,無須我代為回答。第三種人單純只是詩的愛好者,只要是好詩都行,這一種人無形中會受到洛夫禪詩的影響,很可能被「纏」住很長一段時間,因而「誤」道。第四種人喜歡談禪的愛詩者,可說是洛夫詩歌讀者的最大宗了。歷來評論家討論洛夫的詩歌與詩觀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便是無論是洛詩的風格或是詩觀都旗幟鮮明,簡單的公式如下:

超現實主義(改良版)+(他所謂的)東方的禪=洛夫禪詩。

 一個是外在技巧,一個是內在禪思。形式與內容都包含殆盡了,評論家若從這兩方面來演繹,簡直全不費工夫。長此以往,評論家們樂於引用自己似懂非懂的禪學觀念來套用在洛夫詩歌上,早已成了定見。打個比方,洛夫的禪詩之於評論家,猶如宿主與寄生蟲。那是一個共生的結構。至於洛夫若不懂禪,為何沒人提出來呢?因為高僧不屑於批評,一般人看不懂,也沒興趣。而單純只是詩的讀者,也多半不是學佛的人。至於喜歡談禪的愛詩者,早已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了。

有鑑於此,筆者可以很大膽的預測:洛夫,將會是華人詩壇中最有機會獲頒「諾貝爾文學獎」的首位詩人。獲獎理由很簡單:

 第一,就詩歌意象與國際化而言。洛夫對詩歌意象的運用,當代華人詩壇中,無人出其右。而意象正好不容易在翻譯中給譯掉(get lost in translation)。將詩歌翻譯成外文,就善於安排聲調與富於音樂性的詩人來說,那是一大損失。畢竟文字的音樂感是相當民除性的,而這一點便很難跟國際化接軌。但洛夫絲毫沒有這個問題。關於洛夫運用意象之出神入化,論者甚多,如簡政珍、陳芳明等都甚為推崇,在此無須贅述。

第二,就時勢與翻譯而言。近年來中國崛起,而東方的禪學思想向來就備受西方人的矚目,如今有一位大詩人,他善於將西方的超現實主義(雖然早已過時)與禪(很多評論家都說那就就是禪,當然也包括詩人自己)做結合,並且長於在詩歌中反映當代思潮與社會現象。無疑的,洛夫將會受到西方人所重視。畢竟,在中國大陸的詩壇中,還找不到在任何一位在質與量上都如洛夫這般多產而成就可觀的詩人。也許余光中可以與洛夫一較高下,但很可惜的,如果比武的擂台是「諾貝爾文學獎」,那麼余詩之可貴,至少要自廢三項獨門的絕技了,因為那三項不利於翻譯成外文:一是詩歌的音樂性。二是文字的精確與典雅,三是風格上的陽剛與豪放。雖然,余詩題材的涵蓋面之廣大,遠多於洛詩,但在「負面書寫」的深度上,恐怕就要居於下風了。

第三,就時代精神而言。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最大的威脅除了生活環境飽受污染與氣候暖化之外,精神病可能是當前人類生存的最大隱憂。而禪修正是對治精神病的一大利器。

簡言之,洛詩「意象」之豐富而詭譎,十分迷人,加上與「禪(妙)悟」作掛勾,這樣的詩人,想要不國際化都很難。唯有一點值得商榷:洛夫詩歌的晦澀難懂,很容易偽裝成「有禪」的樣子,這也是洛詩最為人所詬病之處。

最後一個議題是,許多人稱洛夫為「詩魔」,其意義為何?就表達技巧而言,洛詩意象繁複而語言奇詭,整體風格上怪誕而迷離,可謂「語言的魔術師」。用「語言的魔術師」來評論洛夫詩歌的技巧,沒有爭議。但若是從「魔鬼」的「魔性」來詮釋,則大有問題。至於洛夫如何來解釋「魔」呢?洛夫曾對「詩魔」作過詮釋:詩集命名《魔歌》,其義有二,一為魔鬼之「魔」,一為魔法之「魔」。究竟是哪一種呢?暫且按下不表。

如果說,洛夫與評論家們不將「禪」繞在洛夫自己的詩歌與詩觀上,那麼「詩魔」一詞,大可解為語言的魔術師,偏偏洛夫禪詩頗富盛名,這樣一來,「禪」與「魔」的辯證性就很自然教人聯想在一塊兒了。因此,筆者此文主要的目的便是要除去洛夫「禪詩」與「詩魔」的面具,還其本來面目。

毋庸置疑,洛夫是個大詩人。就算他所寫的不是禪詩,也無損其在現代華語詩壇中的重要地位。但是,一旦將其禪與魔的面具摘掉,就不得不說,洛詩的崇高性與無比深度將會大打折扣。

如果說,禪詩與一般的好詩有什麼差別的話,我想一首好的禪詩,必然包涵了兩項非常重要的特質:第一,它必須有禪的境界。第二,它也得符合第一流的詩歌美學。禪的境界,何其難哉!如果從印光大師(清末民初四大高僧之一,弘一法師一輩子最崇敬的淨宗大師)的角度來看,那麼洛夫完全沒資格寫禪詩。印光大師說:「不到大徹大悟,不名有禪。今之參禪者,誰是真到大徹大悟地位。」至於洛夫禪詩是不是好詩?我想大部份是的。換言之,無禪而有詩,還能叫禪詩嗎?

 

二、洛夫「詩觀」中的「禪詩」

 

三、消解洛夫的禪與魔:禪宗與禪定

 

四、消解洛夫的禪與魔:禪與持戒

 

五、消解洛夫的禪與魔:禪與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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